夏日部防卫队

杂食小号。日常发小甜饼。不知道将来会吃什么请谨慎关注。

[ALL闲 | 庆燕]薄幸名-1

*「小范大人见一个撩一个却从不负责,他心里有一个人,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谁。」

*剧版衍生

*本章含滕闲



小范大人在市集遇袭那一日正值小暑,京都眼看着一天热过一天,近日里最火爆的当属市集新开的凉面铺子。



范思辙自开春以来不晓得是在犯什么混,今日一改他铁公鸡的性子,自掏腰包请他一对哥哥姐姐来尝尝这家当红凉面。



总是有求于人的意思。



范若若板着脸追问,“范思辙,你又闯什么祸了?”



要换做身在范闲重生前的时代,她正是最爱打卡网红店的年纪,范闲知道小姑娘心里还是想去的,他也乐意陪家里这两位凑个热闹。



凉面爽口,配着绿豆汤解腻,滋味确实不错。因此大白天冒出来的黑衣人打翻这一些汤汤水水的时候,小范大人是真的不乐意了。



范闲顾着范若若,还没来得及还手,滕子荆不知从哪个房顶上飞出来,挡在前面和刺客对上剑了。



他这一登场是气势如虹,对面却毫不恋战,草草对了两招扭头就跑,好像今天这一出只是为了破坏小范大人的好心情而已。



怪得狠。范闲让滕子荆别追了,天热不如一起吃碗凉面。



范思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范若若注意到范闲小臂上被划了一道细长口子,“哥,你受伤了!”



自家妹妹的大眼睛红红的,弟弟则在一边缩写脑袋生怕被姐姐怪罪提议来吃面。范闲翻过手臂自己查看了一下伤口,“没事,算不上什么伤。”



“马上去医馆包扎一下吧。”范若若说完看了范思辙一眼,范思辙苦着脸,捂着胸口表示,“去医馆的银子我出。”



“真用不着,没两天就好了,刚才的凉面都翻了,我这还没吃过瘾呢。”



范闲把翻倒在地的凳子扶正,自己先坐下了,也招呼大家坐下。滕子荆这时候又从怀里掏出药膏和纱布,坐到范闲边上直接替他处理起伤口来。



你是哆啦A梦吗?小范大人腹诽。



“记忆面包有没有?”



“什么?”滕子荆一头雾水。



“那竹蜻蜓呢?”



滕子荆啪一下把抹了药膏的纱布拍在他的伤口上。



“嗷!”这一天小范大人再也没有问奇怪的问题。




范闲没有再提这次刺杀的事,不代表就没有人在乎了。晚些时候他在房里那处天井下煮了一壶普洱。今夏多是晴天,夜里总是星河烂漫,落在他热气渐消的茶汤里。



“打算在上面呆多久?”范闲抬头问。



星光一暗一明,滕子荆就坐在了范闲为他留的位置上,“呆到你叫我为止。”



“早知道我就不叫你了。”



“今天白天,为什么叫我别追了?”滕子荆一副“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样子。



“你别板着脸。”范闲拿把小蒲扇摇着,“我看对方表现得奇怪,不宜穷追。”



“那上个月初你只身赴险呢?”滕子荆很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腰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



身着单衣的小范大人捂着腰惊讶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范闲。”滕子荆顿了顿,“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大可以离开。”



“你想走?”范闲皱起眉头,他是真没想过滕子荆会有这一出。



“我是为了帮你才留在京都的。”



“你为了帮我几乎死在牛栏街!”茶杯磕在木几上,还未饮尽的茶水飞溅出来炸散开,范闲胸口又涌出他隔着烈火望着滕子荆眼里的神采渐渐褪去的无力感,“你知道那几天我听了多少个大夫对我说无能为力了?我用药吊住你最后一口气,我的决定到底是因为自私而让你平白受苦了,还是最终能救回你的性命?我日日夜夜都在责问自己。”



滕子荆第一次听范闲说起那几天里他自己的事,那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段痛苦的过程,“范闲,我……”



“范闲!”突然这一声好像打破了凝滞的时间,“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范思辙急吼吼跑进屋里来,随即意识到现场氛围有些不对劲,停在十步之外讪笑道:“这…我来的,不是时候?”



滕子荆默不作声地饮下了今夜第一杯茶,范闲则用清一声嗓子的功夫调整好情绪,“没事,怎么了?”



范思辙也不过得更近了,就在那儿吞吞吐吐的,“有件事想拜托你……下个月陛下带人行宫避暑,能不能……带上我?”



“谁说要去行宫避暑了?”范闲真没听说过。



“消息还没穿开呢吧。”范思辙是从牌桌上听一个富家子弟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哥,我亲哥,你要能去一定得带上我。”



原来今天请吃凉面是存的这个心思。



范闲模棱两可的随便打发了他两句,范思辙为了这事儿乖得很,温温顺顺地听话回去了。



小火炉上的水壶里咕咚咕咚地滚着水,屋外虫鸣声声。



范思辙走了,滕子荆不说话,范闲也不说话,仰面朝天地躺下了。木制地面凉凉的,他的小腿在那一小方天井下边晃晃悠悠地垂着,脚下的石头还未散尽白天的暑气,温温润润。



“今夏少雨,伤处就不大会痛了吧?”



“好多了。”滕子荆又忙着补充道:“我已经好全了。”



当我有多好骗呢?小范大人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趁着这段日子好好养养,冬天能好过一些。”



“你也躺下。”范闲拍拍地板。



滕子荆也同范闲那样摊开手臂躺下,但他没有学范闲闭上眼睛,他侧着头看着身边这个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滕子荆要杀了范闲。如果当时把剑扎进这个人的心脏,或是割开喉咙,此刻就不能在这里看见他,看见他闭着眼睛,微卷的头发铺散在地上。



滕子荆心里痒痒的,好像那发梢不是落在地上,而是在他心口搔过,惹得他想要摸一摸。



手指蠢蠢欲动。



“滕子荆。”



滕子荆一激灵,范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侧过头来看着他,只好做贼心虚地干咳一声。



“瞪着我干嘛?闭上眼睛。”范闲催促道。



舍弃视觉之后,其余的感官自然被放大。



“闻到茶香了吗?”范闲的声音因为仰躺的原因与平时有些不同,“煮水声和茶香味很搭。”



“嗯。”和你也很搭。



“虫鸣声好响,四面八方都有。还有水塘的竹筒敲在石头上,有点远,你听到没?”



“嗯。”还有你的声音。



“滕子荆,你不是护卫,是我的朋友。”



“嗯。”早听你说过了,也是这么闭着眼睛,在生死徘徊的昏睡里,听了几百遍了。



“这一切都只有活着才有,我只想好好活着。”



“会的。”有时候滕子荆觉得范闲不像是这个年纪,好像活的比自己还久些。



“你也要好好活着。”



“好。”在你身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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