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久别重逢
突然的脑洞
短篇一发完
真的是糖
————————————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两下，秦明撇了一眼，是大宝发来的信息。
床上被子里那一小团闭着眼哼哼了一声，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举在耳边，白白嫩嫩的，像是对于被打扰了睡眠的抗议。
秦明不厌其烦地把孩子的手臂又一次盖好，又掖好了肩膀处拱起的被子，用手背轻轻地探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
他下了床，边往阳台走去边打开了大宝的来信。
「林队走前给你的那个苹果坏了，怕是要招虫。」
哪个苹果？秦明觉得自己已经好一阵子没吃过苹果了，他倚在阳台上翻出了大宝的电话。等待接听的时间里，一辆跑车带着意味不明的轰鸣声飞驰而过，车灯晃得他忍不住拿手遮挡了一下。
“喂，老秦？大神居然亲自打电话给我？我得出去看看太阳出了什么问题。”
“明天你把那个苹果拿去扔了。”
“哦…啊？明天你还请假呢？”
秦明下意识地忘了一眼卧室的窗户，窗帘拉得很严实，刚才的车灯应该不会照进去。
“对。”秦明快速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没有理会大宝的抗议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月末的龙番市已经是单衣和棉衣混乱街头的气温了，空气中的寒意让秦明感到身体和头脑的清爽。
孩子从早上开始有些咳嗽，吃了感冒药也没有什么用，中午就发了低烧。夜里果然烧得更厉害，秦明知道这是正常的，可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升起了一些无用的愧疚心。
那年他坚实的外壳尚未完全筑好的雨夜里，林涛也用最原始的拥抱来安慰他滚烫的身体和冰冷的精神。他不知道林涛当时的心情，只是不得不承认他带来的良好疗效，以至于当他已经能独自在大雨的室内保持清醒的以后，仍然能凭借林涛那一天心跳的频率得到一丝慰藉。
今天他怀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是否也能带给他一丝短暂的安定？
*
小孩儿咽下一口白米粥，突然歪着头问，“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秦明刚舀起的一勺粥悬在胸前，“食不言寝不语，忘了吗？”大概是他的语气不大好，孩子没有吭声，听话地一勺一勺喝分在他自己碗里的没味儿的白粥。
秦明偷偷看他，并没有受了委屈的样子。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没安静太久，又来了同样的问题。秦明正想说他，小孩儿把吃的干干净净的空碗倒过来冲着他直笑。
秦明抽了纸巾擦嘴，也递了一张给孩子。
“你已经有我了还不够吗？”
“可我应该有一个妈妈的。书上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
秦明抿紧了唇，直接把孩子从餐桌多面的椅子上提过来抱在胸前，“吃饱了吗？”
“饱啦。”小孩儿抱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秦明肩上，“不要难过，没有妈妈也没关系的。”
秦明轻轻地给他拍背，思绪纷杂。
“林涛……”
*
因为生病的关系在家里呆了两天，傍晚的时候小孩儿吵着非要出去，秦明被他闹得不行，在确认了他退烧后给他套上厚衣服，去了附近的公园。
公园里有不少孩子，大大小小的跑来跑去。秦明放小孩儿自己去玩，自己在一张没人的长凳上坐下，打算问问大宝工作的情况。
「秦科长你什么时候回家上班TAT」
大宝在抱怨完书面工作太多后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秦明估摸着只要今晚孩子不再烧起来，明天应该能去警局了，正想回信，身边的空位有人坐下来。
“你好。”一个模样温柔的女人搭话，“那是您的孩子吗？”
“嗯。”
“我看他那件外套挺特别的，就想问问您在哪儿买的，我也想给我儿子买一件。”她指了指正和小孩儿一起玩的另一个男孩，“天冷的真快，前两天还只穿一件就够了。”
秦明写了一句怼大宝的话按了发送键，“是我做的。”
“真的吗？”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好厉害，现在会缝纫的人可不多了。”
秦明礼貌地冲她点点头，没有接话。
在附近的餐厅吃了晚餐，秦明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孩子回家，安置好孩子以后，他从抽屉里翻出林涛的手机，给林涛的父母发了一条信息，提醒他们天气转凉了，出门多穿一些。
*
第二天秦明把孩子安置在临时托儿所，自己回警局上班。
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宝已经坐着在啃鸡蛋饼了，见他进来，拿手背一抹嘴，摊开手耸耸肩道，“秦科长终于来上班了。可惜大宝太优秀，工作全都做完了。”
刚说了这话没多久就通知出了命案，大宝连连哀叹自己的劳碌命，秦明丢了一个工具箱给她，确认了案发地附近的交通便利，可以开自己的车去现场。
警戒线边没有人顾得上给他提箱子，秦明检查了尸体的外部情况和周围环境，叫人抬回去解剖。这一弄就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两个人在解剖室钻到下午四五点，刚洗了手换掉防护服就接到托儿所的电话说孩子不舒服，只得又把尸检报告交给了大宝。
秦明开车赶去托儿所接人，心想林涛明明是个连感冒都少有的笨蛋，怎么这孩子就总是病恹恹的呢？
小孩儿被递到他怀里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眼睛睁不大开，幽幽地一声声叫他，弄得秦明心里乱得很，给他系安全带都不敢太用力，想着该给他买个安全座椅了。
往医院去的路上他好像更不舒服，连秦明问他也哼哼着说不出话来。秦明在下班高峰的车队里不断用手指扣击着方向盘，突然被抓住了手臂。
秦明担心是孩子难受的厉害，却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眼里的神情让他想到初次相见的那一天。
秦明拐进一边的岔路，抄着小路往家里赶，眼看着在拐两个弯就到了，小孩儿叫疼的声调突然变了。秦明只得先把车开进一处人烟稀少的旧楼巷子里，把小孩儿抱到后座，自己也出了驾驶座，刚打开后排车门，一只手臂伸出来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林涛…”
这个抱着他躺在车后座的男人一丝不挂，若是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尖叫报警，然而身上的味道却带给他久违的安心。
“我回来了。”林涛全身的肌肉还处在疼痛过后的僵硬状态，感受着秦明打在他赤裸的胸口凌乱的气息，感觉到他的百感交集。
就这么谁也没动作过了一会儿，秦明撑着座椅起来，“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车门还开着，而你却连根布条都没穿。”
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冷静，皱着眉坐在林涛大腿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了啊，宝宝。”
秦明没有空间转身，只能倒退着出去，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又坐回了驾驶座。
“宝宝，宝宝，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这段日子你明明对我这么好，我都记……”
秦明脱了外套甩在林涛脑袋上让他闭嘴。
“穿上，回家再说。”
END
评论(17)